王浩威堪称台湾心理治疗界“总舵主”,是集心理学家、治疗师、作家、诗人、出版人于一身的传奇医生,有着几十年从事心理咨询的经验。
10余年来中国心理咨询业的发展,同样推动的是心理图书阅读意识的提升。10年前,在国内心理学类图书还较为稀缺的状况下,很多心理学人阅读的中文心理学书籍有相当一部分由台湾心灵工坊出版发行公司出版,那时候,很多人都记得心灵工坊的出版人王浩威先生。而实际上,出版人的身份却是王浩威最容易被忽略的身份,参与心理图书出版这样一个图书边缘化的领域,原因在他对心理学的热爱和自己在阅读中文心理学类图书的不满足。
王浩威
王浩威:我想用一句话来说明这个差异,那就是,大多数中国人是不会“残酷”地探索自己、了解自己的。
这一点和西方人不同。如果这个话题放在一个普遍的意义上去比较,我们也能看到这一点。放下普通人不说,比如大家非常熟悉的台湾作家李敖,他写过自己的传记,传记在某种形式上就是残酷的个人分析。
但我们除了看到他的记事和他对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的解释,基本看不到他对于自己人性深处残酷的剖析,尤其是涉及对于欲望的分析。中国人基本采用一种无可奈何的陈述方式。如果一个男人有外遇,他最多解释自己,“没办法,男人就是这样无法抵御诱惑。”但西方人写传记却不这样,他们会直面自己人性的黑暗和欲望部分,他们不是为自己拥有的这些部分开脱。他们会通过看个人的家庭和成长经历,分析“为什么我会有这些部分?”。他们不会说,我这样的(贪婪、有欲望),大家都是这样的。
2.问:这种残酷探索自己,或者说真诚地剖析自己的方式对个体有什么样的意义?
问:让当下的国人残酷、真诚地探索自己,也存在着一种文化上的阻力。
中国人的自我从一开始就必须被要求隐没在集体文化之下,所以,关于“自我”,本身就是个问题。
王浩威:这正是当下心理学要解决的问题:人如何“确立自我”。
西方心理学研究从开始就是扎根在对个体生命探索的基础之上,精神分析是从探索个人的无意识开始,这是心理学的功能,心理治疗目标所指也是这个部分。但让某些人“确立自我”的确是不太容易的事情,而不能“确立自我”,正是心理问题的根源。
4.问:很多人认为,他们在群体关系里的身份就是自我。
王浩威:这当然又是一个误区。恰是群体的身份导致“假我”的存在。
比如,当个体确立TA自己是“好太太”“好先生”“好老板”“好儿子”等等时,这个身份可能会掩盖个体自身的很多真实问题:情感需要、情绪、个体的内在需要等等。我们谈一个最客观的问题,就是家庭的问题。我们大多数家庭都在维护一种表面的和谐,中国的家庭都是极度压抑的家庭,有问题也不外露,维持表面的好(表面的身份)。很多接受治疗的家庭都是因为孩子的问题很强烈地爆发,夫妻俩才有勇气面对自我。当他们面对自我时,会发现自己的心理结构中这一部分很模糊。而越模糊的家庭问题越多,遭遇外遇的几率也越高。
5.问:这怎么理解,越没有自我的家庭,越容易遭遇外遇?
王浩威:如果一个人在家庭中发现自己不光是丈夫和妻子的角色,他还有更为重要的,关于他对自己生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认识,他可能不会通过制造问题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因为他们知道,有些问题是因为自我发展不够成熟造成的,俩人需要靠自我成长的方式来解决。
如果没有明确的自我,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就可能通过外遇、独占孩子的情感、补偿、替代等等,假我认为有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实际上,家庭的问题就是这样堆积起来,直到火山般爆发。家庭要一起成长
6.问:近10多年,有关自我成长的概念对现在的家庭并不陌生,但有一个问题,如果家庭中只有一方愿意成长,另一方不愿意成长,它仍旧会造成家庭总体解决问题的不平衡。
王浩威:这的确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大多数时候,华人的家庭都存在太太愿意成长,先生可能不愿意成长的问题。
但有一种可能会促成共同成长的可能,那就是孩子的问题。大多数时候,很多家庭都愿意为问题集中暴露出来的孩子而寻求共同成长,这当然是最理想的状态。但如果有一方有寻求自我成长的意愿,另一方却没有,这就是个问题。它可能会让孩子改善的几率变得很低,孩子会看到,没办法改善了,因为家庭中很重要的一个人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家庭总体的改善就变得很缓慢,甚至是绝望的。最理想的状态是家庭中重要的成员们一起自我成长。
7.问:这种“共同自我成长”的状态,其实也是个体“自我成熟”的一种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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